叶繁下吉州的第一要务是抗洪救灾,这不是一个钦差大臣到了就能迎刃而解的事情,还需要筹措救灾物资,然后大队人马一同出发,故而叶繁在朝廷物资筹措完毕之前,还有几天准备的时间。他索性直接告假,去了趟宝贤书院,将书院诸事交托给了虞墨停。
虞墨停知道摄政王即将启程赶赴灾区,不曾多做推辞,很干脆地将书院山长的工作接过了手,拱手作揖,祝摄政王此行救灾一切顺利。
“承虞老吉言。”叶繁回了一礼,接下来的两日,就都待在清心殿里,做起了全职奶爸,这会出差可不像现代,抽空打个飞的能回家待上一两晚再回去,一去吉州,不知道得忙活到什么时候才能返回京城。
等他回来,孩子怕是都忘记他这号人了,叶繁抱着儿子,躺在院中的摇椅上一声轻叹。
忙碌非常的女皇陛下这两天也不再熬夜批阅奏折,黄昏时分就从御书房出来,陪着丈夫,逗弄逗弄儿子。
第一时间南下吉州的,反而是接到来自自家大哥命令的叶盛,还有随行护卫的杨顺和叶小渔。
术业有专攻,叶繁自认不是什么名侦探,能够摆出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的姿势,更何况到达吉州之后,还有抢险救灾的重任摆在面前。
而且不管神龙岗河堤的真相到底为何,等到自己带领救灾大队人马到达吉州,吉州当地必然早就做好准备,所以叶繁让自家师承神探叶子明的二弟先行出发,日夜兼程赶去吉州,这件事除了杨漓月无人知晓,旁人只以为新上任的提刑司司首出京探查京畿道永州一桩莫须有的离奇命案。
任务紧急,第一批救灾物资在三天后就报告集结完毕,出发当天,一切如常,宛如日常平平无奇的早晨,用完早膳的叶繁笑问一句:“不吻别一下吗?当年你出征的时候我可是深深地拥吻了你。”
正值离别愁绪缠心的杨漓月顿时被呛了一口,又狠又有风情的眼神剜了丈夫一眼,犀利目光四下一扫,一众侍从宫女故作聋哑,只是有些年轻的小宫人尚且掩饰不了被摄政王语出惊人的荤话震骇到的窘迫脸色。
“这不是王府,到处都是宫人,你别口不择言。”杨漓月淡淡出声。
“哦。”叶繁点点头,又问道:“真不亲一下?当是女皇陛下的祝福,讨个吉利啊。”
“……”杨漓月翻个白眼,最终还是倾身上前,凭借强悍心理素质,无视伺候在旁的几个宫人,霸气地给了即将出差的丈夫一个深吻。
反倒是叶繁自己窘迫不已,武安王府下人不多,而且自觉,男女主人一耳鬓厮磨地相处起来,一个个自觉退得老远。
皇宫里讲的规矩多,宫女内侍尚未接受新的变化,连什么人站哪都有讲究,哪怕王府的蓝蝶姑娘让他们有点眼力见,别一个个当电灯泡的杵在这,却依旧没人敢擅离职守,只敢找个角落避讳一二。
然而叶繁还是感觉跟拍吻戏似的,对上年纪不大的宫女内侍臊红的脸,不自在轻咳一声:“一个个的,真没见过世面。”
“行了,别贫嘴了。”杨漓月吐槽一句,旋即温声开口:“早点回家。”
“那必须的。”叶繁鬼使神差伸出手,摸了摸妻子的头:“等我回来。”
摸头杀的威力让杨漓月莫名感觉心跳有些快。
“走了。”叶繁淡笑起身,何刚转了职业,从公务员转型做了运动员,他的老兄弟樊城顶了护卫队队长的职务,十数名护龙卫早早等候在外,车驾启动,一行人直往京郊大营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