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二郎犹豫了,那个人物他惹不起,不敢说,可见谢阿囡又举起拳头,他只好把打碎的牙往肚里一吞,用手挡住头脸道:“别打,别打,我告诉你们,她在鬼巷,明王手上……明王相中她了。”
谢惟闻之脸色突变,两三下把卖身契撕得粉碎。
“给你一千贯,要你一条胳膊。”
“不……不……胳膊不卖……啊!!!”
一声惨叫过后,田二郎的胳膊被谢阿囡硬生生地掰断了,他捂着痛处满地打滚,谢惟充耳不闻,带着谢阿囡急匆匆地走了,不久,有帮黑衣人来到田二郎的住地,将一千贯铜钱砸在他的身上,砸得他叫苦不迭。
初七醒来的时候不知是几更天,睁开眼就看到一顶很华丽的七彩帐,帐中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香气,她头痛欲裂,挣扎着起身,好不容易缓过神,惊觉自己换了身衣裳,这衣裳薄如蝉翼,几乎能看透。
初七一吓,忙不迭地抱住身子,心慌意乱四处看,在帐中中央内她看到了一尊抱在一起的欢喜佛,上悬五彩幡旗串成的伞。
就在这时,她听到一声女子惨叫,而伴随着这声惨叫的是低沉的颂经声,初七是见过和尚听过经的,而这经声与之前的都不同,她再次往四处看,这里也不像个正经的佛坛。
初七大感不妙,她顾不上衣不蔽体,急忙找寻出路,撩起帐帘就见外边跪着两排侍女,她们与初七一样穿着薄纱,披头散发,面容无比庄重,见到初七之后,她们齐齐俯首在地,恭声道:“明妃娘娘。”
初七吃了一惊,不知这群女子是谁,她连忙拉来一人问:“这里是哪儿?!”
侍女垂首道:“回明妃娘娘,这里是明王的宫殿,我们是您的侍女,明王今日大成,明妃娘娘切勿心急,密灌仪式尚未开始。”
又一侍女道:“恭喜明妃娘娘今日成佛。”
话音刚落,侍女们颂经,嗡嗡的低鸣声犹如魔音。
成佛,密灌?初七听不懂,此时,她又听到女子哭叫声,不禁打了个寒颤,寻声望去就见另一顶大帐,帐帘是幅很大的经幡,前有香炉鼎,鼎中插有三根长香。
初七壮大胆子靠过去,小心撩起一角帐帘往里窥视,只见地上跪着十个身披紫红纱的光头男子,有颂经者,有撞钟者,有敲锣者,其余人则双手合十在胸前,时不时拜着中央的欢喜佛,而在光头男子后边还有几个善男,其中二人就是那天想要轻薄初七的男子。
欢喜佛前盘腿坐着一头戴金冠的男人,眉长鼻挺,嘴唇饱满,眉心处还点了一颗朱砂,他只在肩上草草披了一条紫红色的纱,其它什么也没有穿,而他胸前有一名娇小的女子,与他一样头戴金花冠,两人摆出的姿势与欢喜佛一模一样。
初七看不见女子的表情,但从她的哭腔里听到了痛苦,她披散的长发被汗黏在后背上,瘦小的身子不停地抖。
“我悟到了!”她叫了起来,身子颤得更加厉害了,整个人突然往后一仰,翻着白眼昏了过去,金花冠落在了地上。
初七看清了她的脸,竟然与她差不多的年纪。
昏死的少女被人从明王上师身上抬了下来,明王上师不动如山,嘴中依然念着经文,他的弟子看了一眼,正声道:“密灌未成,再请明妃娘娘。”
话音刚落,那些伏在地上的侍女立马站了起来,她们围拥住初七,把她拉到帐中,初七不肯就犯大叫起来,有一侍女拿出一盘香放到初子鼻子底下,初七不小心闻到了,整个身子就像被抽光气力瘫软下去。
侍女们恭敬地给初七戴上金花冠,解开她的纱衣,而后在她身上抹上花汁和香油,从头到脚,一寸都不放过。
涂光香油之后,侍女们恭敬地朝初七跪拜,道:“请明妃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