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婊子,你说话给我注意点。”弯刀一横,狠狠刮落一层墙皮,古威语气冷冰冰地开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汪兆昆那点心思,我若有私心,我该去找杨漓月那个臭婆娘,虽然是叶繁带来的衙役,但杀我哥的是那个公主!虽然不知何处露了破绽,但他能察觉出不对,直接带人围了铺子,难道还不够证明我哥的猜测,那家伙确实是个可怕的家伙!”
“再说,盛无名亲至问水,大张声势押解汪兆昆回京,连时间都能打听得清楚明白,摆明了就是要引我们上钩,那家伙我们打过的交道还少吗?若他早有准备,就等着瓮中捉鳖,就算加上两组人马,你有信心成功救人且全身而退?”
“我们现在,就该继续潜伏问水,伺机而动。”
艺朵语塞,一时找不到话反驳。
……
……
让叶繁稍微有点诧异的是,盛指挥使押解间谍回京复命,裴妍湫居然没走,依旧按时过来给女侠诊脉针灸。如果说这算是职业道德高的话,当她过来蹭车去女学叶繁就有些疑惑了:“盛夫人去女学做什么?”
裴妍湫语气很无辜:“我爹我娘不知道我没跟着回京,我去女学借间厢房躲一阵子。”
“……”叶繁无语了会,才问:“为何要,如此行事?”
裴妍湫语气很无奈:“李姑娘至少得施针一个月,我尚且走不开。”
眼中闪过一丝狐疑,叶繁奇怪道:“即便如此又何必自个家不住,要躲着裴大人和裴夫人藏住女学?”
“天机不可泄露!”裴妍湫理直气壮,故作不耐催促:“叶东家,这车你是让搭不让搭啊?”
叶繁没辙,抬手道:“请吧。”
裴妍湫道声谢,掀开车帘进去。毕竟是已婚妇人,叶繁避嫌地坐到黄小华一旁,下巴微抬了下:“走吧。”
黄小华一声“走嘞”,欢乐地牵动缰绳,叶繁啧啧称奇:“你做个车夫就这么高兴?”
黄小华嘿嘿一笑:“开心的不是做车夫,而是做东家您的车夫。”
这要是个志气的,妥妥的奸臣之相啊!叶繁呵呵一笑,暗自腹诽。
搬家后的叶府和女学同在正府街,绕过一个街角就到了女学门口,还不见小姑娘们出来。
路程太近,来早了?叶繁暗自嘀咕,不对啊,算着时间来的。他无聊地伸个懒腰,裴妍湫掀开车帘,正要下车,急促的马蹄声迎面而来,她怔住顿了下。
江忆安身骑白马而出,没曾想遇到每天按时到女学接人的叶家马车,更不曾想到马车上要下来的人居然是裴妍湫。她也是昨天在叶府吃乔迁宴偶遇才知晓她居然是裴县令家的女儿,护龙卫都指挥使的夫人。但江忆安最先认识的,却是盛京净心堂的小裴大夫。
此刻的江忆安神色焦急,对上裴妍湫视线当即朗声道:“裴大夫,女学里有人受伤,劳驾您帮忙看看,我有急事先行一步。”
说完扬鞭一甩,吃痛的白马长嘶一声,疾奔而去。裴妍湫一听女学里有伤患,匆忙跳下车往里跑。
风驰电掣的白马眨眼已跑出去老远,叶繁收回了望的视线,也跟着进了女学,这座武安公主名下的五进院子极其的大,女学的人光第一进院都用不完。此刻人都围在东厢改的教室里外,叶繁走过去,先在人群中精准找到叶晓婷拉过来。
“大哥。”小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唤了声。
“怎么了这是?”叶繁问的时候,目光随三妹妹看去,和围观的人们一起,看向那个躺在长桌上的少年,十岁左右年纪,穿着乡下孩子常见的,洗得发白的麻布衣裳,泪眼汪汪的。
地上有一双破底的草鞋,少年的双脚脚底都磨破了皮,血红一片。裴妍湫正小心翼翼地清理着。
叶繁又问一遍三妹妹道:“怎么回事啊?”
叶晓婷摇了摇头。这里是启蒙班的教室,她和另外几位有读书基础的孩子在另外一边的教室上课,并不清楚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大家都围了过来。
启蒙班的小姑娘也不甚清楚怎么回事,只道快下学时江先生匆忙抱了人进来,让找大夫,结果她们刚反应过来,大夫就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