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三鸟！一块石头是打出去了，可三只鸟却没有留下一只。全部飞走，渡边下俊看着被夷为平地的炮兵阵地，欲哭无泪！其实，他损失的何止是一石，他打出的是两块肥肉，两块肥的流油的肉。一块是差不多两个中队的野战步兵，另一块还是他的心头肉——炮兵中队！

渡边下俊叫苦不迭，王瑞何尝好过。看着石风统计上来的伤亡报告，眼色深红，全身都要在不停的颤抖。这次生意虽说杀了不少的日军和炸毁敌人的炮兵阵地，可是连一点实惠都没有，反而造成他来到这里最大的伤亡数字。用农村人的话说，只出不进，他奶奶的——亏大发了！

第一张伤亡报道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几行字：一连阵亡十二人，重伤八人，轻伤二十人。想对于一个只有一百二十人的连队来说，这个伤亡基本过半，让一连战斗力大降。如果要按照西方的军事条例，一支部队伤亡达到三分之一，就意味着这支部队被打残，可以向敌人投降，而一连的伤亡，正好是三分之一！

最让王瑞心痛的，是第二张报告单：警卫连阵亡六人，重伤八人，轻伤三人！

警卫连的战士可以说是一支部队的精锐之师，差不多二十人的伤亡，王瑞怎能不心痛的眼泪都掉下来？更别说牛高营的伤亡也达到三四十人。

“阵亡每人的抚恤金提升为一百大洋，谁要是敢给老子克扣兄弟们的换命钱，老子就要谁的命！”这是王瑞面对团后勤部长宁远成的原话。他要求宁远成马上从团部总经费中抽取相对数量的大洋，按兄弟们家属地址一文不差的送回去。在这个三块大洋就可让一家五口享受一个月好日子的社会，一百个大洋真的很多。如果他按照**的标准，阵亡抚恤金每人二十大洋，那就有点太少了，还不够兄弟们家属一年的生活费用！

“马上派人把伤员送回保定军医院，让他们尽最大的努力救治！”王瑞的第二个命令是向宋军长发报，汇报这次的战果，在宋军长的夸奖中，他提出要军部医院救治伤员的请求。心喜若狂的宋军长想都没想，直接答应，并向他保证，一要用最好的医生与最好的药，这个条件，让王瑞悲伤的心略有缓解！

逝者以逝，生者还要继续拿着手中的枪跟日寇拼命，带着悲伤万分的心情把兄弟们的遗体火化后，王瑞再一次来到刘李村外。这里，是一营的主阵地！

如果说刘李村的村口因地形险要而被张大能看中，选为第一伏击阵地，王瑞也带着战士借助地形给日寇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那么刘李村后五里地的苦菜峁，这里的地形比起村口有过之而无不！

主峰苦菜峁正好耸立在公路旁，高达七十多米，而且只有一条通向山顶的道路，在加上张大勇这两天的修建，非常坚固！虽不敢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日军想要攻下这里，只要有一个连的守军，除非对方的飞机大炮把主峰炸平。否则，等待他们的道路，不是强攻拿下山峰，而是不记伤亡的在战士们的阻击下冲过公路！

“马上向总部发报，请求战术指导！”

渡边联队，两千多人垂头丧气的坐在变成废墟的炮兵阵地上，久久不愿起身。联队长渡边下俊无精打采的眼神中充满迷茫，他到现在都想不清楚，自己一个联队三千多人攻击对方一个小小的阵地，不仅损失差不多两个中队，而且炮兵阵地也被人偷袭。更何况付出如此代价，他连什么战果都没有得到，包括连对方的一具尸体也没捞着，他心里头甚至浮起这样一丝怀疑，难道大日本皇军百战百胜的势头将一去不复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