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丰十年年初,皇帝再兴神童举,六郎更是在覆试中得了魁首。
三郎谢云霄就是凭借神童举得了五经出身,又成为长公主独子的伴读,三郎的生母曹氏,怕将来六郎日后会越过三郎,便使了下毒这样阴损的招数。
后来六郎虽未死,可自醒来后,便再无之前才气,大夫也都说活不过十二岁。
可以说,谢六郎已是被谢氏一族放弃之人。
谢氏一族将孙辈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三郎谢云霄的身上。
但,今日的六郎……
谢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你在佛堂里候着。”
“是!”谢云初应声。
目送谢老太太离开后,谢云初就立在小佛堂菱花窗棂前,见院内琵笆叶上缀着要掉不掉的水珠子,她负在身后的手收紧。
在世家大族之中,才华和才能是决定一个人家族地位、能得到多少家族资源的判断根据。
她从不亏欠旁人,既非真的谢家子,就不想占用谢氏的资源。
她原想,老天虽给了她再活一场的机会,可她没有什么大仇要报,也没有什么心愿要去完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活着,再平平淡淡死去也很好。
而今,为了长姐和母亲,她便必须迈出这一步。
半晌后。
荣和院正房。
身着墨色宝相花圆领锦袍的谢老太爷一脸肃穆,与谢老太太分坐在金丝乌木的罗汉床两侧,手肘搁在小几上,仔细端详跪在栽绒金线五福地毯上的谢云初。
“汴京至永嘉远隔千里,你体弱从未出过永嘉,如何知道朝堂之事?刚才那些话,都是谁教你的?”谢老太爷语声洪亮,极具威严。
谢云初叩首,道:“回祖父,并没有人教六郎,六郎只是据大伯每年派回永嘉送年礼的管事,或是汴京来永嘉的商人或游人、学子口中,得知京中发生的一些趣事或是大事,从这些事情之中大致梳理出朝堂关系并非难事。”
坐在下首的谢二爷听到这话,攥着座椅扶手越发用力,他看了眼自己的父亲,视线又落在谢云初身上,眉头皱成了川字。
谢老爷子看着堂下低眉顺眼的孙子,摩挲着指尖的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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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捉虫,晚上哄睡了孩子来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