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罗信只写到“隋朝”过。
由于鹅毛笔写一两个字就要蘸墨水,很快砚台里的墨水就要用光了,而当罗信打算重新磨墨的时候,却发现那素色道袍的少女何时已经站在边上,那一双玉葱素手握着墨条,动作看似轻柔地以倾斜角度,将墨条在砚台呈圆形打磨,很快浓浓的墨汁便形成了。
这时候,罗信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赞了一句:“香!”
他这一个“香”字,不知是在说这墨香,还是赞美这道袍少女身上冉冉幽幽的女子香。
罗信的下笔速度很快,三字经有一千一百多字,罗信舍去了一半,专门为李妘娘摘取了其中五百多个字。
到最后,罗信恬不知耻地在蔡侯纸的顶端写上了七个美术字,“予妘娘启蒙小抄”。
罗信的书法也是小时候刻苦练出来的,而他练书法目的也很纯粹,班级第一名有五十块奖励,学校第一名有两百块钱,市第一有可以拿到他半年的生活费,六百块钱。
这个小抄的用意很清晰,就是给自家小娇妻李妘娘启蒙用的。
旁边的少年公子见证了这《予妘娘启蒙小抄》诞生的整个过程,一时惊为天人,他看向罗信的眼神里充斥着敬仰和崇拜。
素色道袍少女静静地站在罗信身边,面色已经恬淡如怡,但美目却是微渐迷离,有一份期待,更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由于墨水未干,罗信就对着上边吹了吹,之后转身对着身边的李妘娘说:“眼下夫君还要去作坊里做事,你先按照这上边的字练习,等晚上回来了,夫君再教你这些字的读音和意义。”
李妘娘颔首娇笑,含情脉脉地看着罗信,那眼眸里泛着晶莹的水儿,如清泉晶莹剔透、如蜜—汁缠缠绵绵。
眼见罗信起身要离开,少年公子哥突然叫住罗信:“兄台请留步。”
罗信转头看向少年公子:“哦,抱歉,我差点忘了家里还有客人。只不过,几天实在不方便,两位不如改日再来?”
少年公子拱手说:“在下与舍妹住在长安城中,家父管教甚严,平日里要出一趟门着实不容易。”
罗信苦笑着抓了抓头:“我作坊里有一个客人正等着我呢,实在不行两位不如随我一道吧。”
那少年公子眼珠子滴溜一转,笑着说:“这样吧,舍妹与尊夫人(注1)有缘,就让舍妹与尊夫人一道研习这份小抄,在下随兄台去出行。”
尽管不知道这少年公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但这对兄妹俩眉清目秀、明眸善睐,看着也不像是奸诈的人。另外,由于李妘娘是哑巴的缘故,她并没有朋友,眼下难得有一个样貌与她一般出众的女子能与她接触,再加上对方还穿着一身清素道袍,这清丽脱俗的姿态倒是与李妘娘的气质十分相近,两人没准能够成为好朋友。
当然,这样的绝色佳人与自家小娇妻若是成了闺蜜,罗信没准还能“近水楼台先得月”呢,嘿嘿。
注1:说明一下,为了大家阅读方便,书中所有称谓都用电视剧里出现的,这样读起来不会太尴尬。
在唐代很多称呼是现在不用的、而且阅读起来会很奇怪。比如唐代没有“老爷”之称,奴仆称呼男主人为“阿郎”;而称呼少主人为“郎君”。
称呼主母和小姐都是“娘子”,一个下人突然对着李妘娘说“娘子”,是不是会犯尴尬症?
而且这“娘子”、“郎君”并非只用于奴仆称呼主人,旁人见了女子亦呼其为“娘子”,见了少年女子也有呼为“小娘子”。
另外,古人熟人之间的相互称呼都是用“字”,或者“号”。比如狄仁杰的字是“怀英”,主角如果称呼他“怀英”,估计又会有一批人会很别扭,为了阅读流畅,会改用一些“近称”,做一些适当性地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