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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完美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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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么好笑么?

狐疑的接过来一看,请柬上被钱二爷印上了一张‘2012世界末日,诺亚方舟登船票’。

嘴角一抽,元素没有忍住,终于笑出了声来。

此后几天,钱老二没事就呆在书房里。

二爷干嘛呢?

手提毛笔,亲自在请柬上书写宴请的宾客名字,完全不假任何人之手,每一笔每一画刚劲有力,虎虎生风。

他对婚礼的重视程度,让沈女士感叹的直摇头,隐隐还有些后怕,要是她真的咬死了不让他取元素这丫头,都不知道依他的脾气,会发生什么事情。

十五天后……

婚宴的流程和风格基本敲定。

这天从公司回家,钱老二特地带着元素去了一个地方——他俩的婚房。

原来他早早就在西郊自建了一处别墅,自己设计规划装修好了婚房,此处人工溪流,花架秋千,田园风的装修看上去并不显得奢贵华丽,却处处透着浓郁的温馨。

不多不少,恰恰打动了元素的心。

这,正是她最最喜欢的风格。

“钱傲,这都是你什么时候做的?”元素眼波荡漾,笑着望向钱傲,心里很软,很轻,像有根羽毛在轻以挠动……

钱老二轻笑,呵呵乐着。

好吧,其实二爷是个有些别扭的男人,矫情地附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很早很早,当我确定要把你纳入我的管辖范围的时候。”

朝他怀里窝了又窝,她感动得不知所已:“钱傲,谢谢你,给我的全都是最好的。”

斜睨着他,钱老二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坐在腿上:“往后,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好吗?”

眼眶泛着泪,元素笑着点头。

“好。”

二十天后……

去了外地拍戏匆匆赶回来的颜色一下飞机就拨打元素的电话,对于她来得突然的结婚消息,开心之余有些薄怒。

“啊,结了?经过我同意了么?”

听到她口气不善的叫嚣声,元素自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于是也笑嘻嘻的回应:“颜女王,奴婢错了,不该不经过你同意擅自做主。”

“这还差不多,嗳,姐妹儿,我刚到J市,晚上咱们聚?正好疯子也想你家二爷了……我告诉你啊,有时候我真怀疑这家伙是不是你家钱二爷的小受啊?随时嘴里念叨着,特瘆人!”

元素最近为了筹备婚礼的事有些够呛,有些不想去,却被颜色在电话里噼里啪啦一顿说道,疲劳轰炸之下,没法儿只能同意。

颜女王,威势不减。

……

夜晚的J市,清新婉约,霓虹闪烁,微风轻拂,煞是宜人。

元素应邀和钱老二一起到了颜色指定的一家泰国餐厅,搞笑的是,这家餐厅看上去装修得普通平常,但却取了一个很骚包的名字——媚色。

突然间有些理解颜色为什么选这儿了,都‘色’啊!

走进里面儿一看,才终于领悟到看东西别看表面这话的含义了。

别看它外包装不咋滴,包间里的布局却挺温馨甜美,这氛围持上去就是为了情侣设计的,情侣座上还摆着滴着水的娇艳玫瑰花。

两个女人许久没有不见,凑到一块都有些兴奋,颜色更是大呼小叫,这小妮子的神经还是那么大条,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似的,餐桌上各种搞怪和搞笑。

钱老二好笑地摇了摇头。

然后拍了拍徐丰的肩膀,目光里闪过一抹促狭,表情却无比淡定地问,“疯子,哥哥上次教你那两招难道不好使?怎么还没把你家的母老虎降伏?”

白了钱老二一眼,徐丰状似妖娆地吹了声口哨:“啧,怎么可能呢?哥哥,不瞒你说了,现在弟弟我的地位那是与时俱进了……就这么跟你说吧,喊她东不敢往西,指南不敢去北……嘿嘿!”

看着徐丰变幻不停地面部表情,钱老二突然爆发出异常欢乐的大笑声,嗤道:“你丫就编吧,谁信你?”

“不信?”

“指定不信。”

“好,不信是吧,立马表演一个给你瞅瞅!”

瞄了一眼正和元素说说笑笑的颜色,徐丰突然轻咳了一声,待她回眸时,挑了挑眉,大言不惭地说:

“媳妇儿,过来,给爷点根儿烟。”

哟嗬,拽啊!

元素和钱老二面面相觑,这是咋了?火星撞地球时的遗留产物?生物变异了?

搁以前的正常情况,这时候颜色应该立马站起身来,像红太狼起的,抓着大锅铲就往徐丰脑袋上扣,嘴里还得叫骂‘你这个笨蛋,凭什么指使老娘。’

哪曾想,事实简直大相径庭。

瞥着他俩一脸怀疑的眼神儿,颜色连忙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筷子,顺从地站起身在桌上的烟盒儿里抽出一根烟来,轻轻塞到徐丰嘴里,再划燃火柴替他点着了。

更离谱的是,她似乎是为了配合自己的温柔动作,连平日里大咧咧的嗓子都变了声儿,温润柔和地说。

“疯子,你请抽烟……”

“啥疯子疯子的?老公不会叫?”猛吸了一口烟,徐丰不爽地瞪她。

眸子微微眯起,颜色改了口:“是……老公……小心点,别呛着……”

这,这也太让人意外了吧?

元素直接就懵了,下巴都差点惊得掉下来。

可,没有最雷,只有更雷,更雷的还在后面。

徐丰冷哼了一声,似乎对于颜色的主动套近乎还不太领情似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儿的吼了一嘴:

“慢腾腾的,没点眼力劲儿,下次主动点!”

“好,老公指点得是。”再次迅速点头,颜色皱着眉弱声说道。

末了,还在徐丰肩膀上像拍灰尘似的拍了拍,动作温柔得体,微垂着头不敢抬头直视徐丰。

微张着唇,元素静默了老半天也没弄明白,桌子底下踢了踢钱老二,小声地用嘴型比划着,那意思是‘怎么回事?’

钱老二笑了笑,冲她眨了眨眼,同样在嘴里比划‘呆会儿告诉你……’

成功将他俩骇住,这么一来,徐丰牛得没边儿了,双腿交叠着跷起了二郎腿,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冲钱老二得瑟地笑:

“咋样?哥哥,瞧我这媳妇儿调教得不错吧?”

深邃的眼眸一眯,钱老二严肃地点头:“成,哥们儿有脾气,来,咱哥俩碰一个。”

“喝!”

元素愣了,被他俩这弄得一头雾水,蹭了蹭颜色的肩膀,小声问:“咋啦?你家疯子欺负你了?”

撇了撇嘴,颜色摇了摇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众人听个明白,“没有,我老公对我好,我这是心甘情愿的对他好。”

声音娇软,细甜。

可这话却腻乎得让元素头皮发麻,差点儿呕吐,颜色这小妮子啥时候学人家这么细声细气的说话了?这……这简直反了天了。

再望向徐丰时,只见他得瑟的抑着头,挑了挑眉头!

呔,真牛儿上了!

毫不介意他俩的惊诧,颜色自得其乐的为徐丰夹了一筷子菜才转眸问元素,“你俩这就要结婚了,领证了没有?”

元素摇头,浅笑:“钱傲说领证和婚礼得同日进行,要不然都不知道哪天是结婚记念日了。”

“哦?!这个有创意啊!”

“是啊,为了两全么……中国人一般把婚宴的日子当作结婚的日子,可是从法律意义上来讲,其实领证才是国家认可的么。”

“有道理……话说,我可不准备送礼的啊。”

抽了抽嘴角,元素拍了拍她的手,佯作阴恻恻地睨她:“别不憨直啊,当初可是讲好的,大红包……啥叫大红包?!”

“瞧你那财迷样儿!”颜色噗的一笑,再次恢复了搞怪的神情,挤眉弄眼儿地调侃:“我说小圆子,你丫坑爹呢?睡着这么大的财神爷,还缺钱么?”

元素斜了她一眼,“能一样么,这是私人进账!”

横了她一眼,颜色骂骂咧咧说:“靠!他的不是你的?!他人都是你的,还在乎钱?”

“……!不给红包,我就把你撵出去!”

“嘿嘿!”颜色狠狠咀嚼着食物,给她甩白眼儿,“那敢情好,新娘撵人可不吉利哦。”

收敛了笑容,元素正色:“宁愿不吉利,也不能不要礼金。”

俩姐妹儿你一言我一语的玩笑着,毫不含糊地斗着嘴,谁都不吃亏,钱老二看着元素脸上许久没有的开心笑容,心里蕴藏了好久的阴霾也消散了。

第一次,他觉得徐丰这小媳妇儿还是有点作用的。

念及此,他还特地给徐丰递了个眼神儿,以示褒奖。

女人斗嘴,两个男人一句嘴都插不上去,只得聊着自己的话题,而钱老二目前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婚礼,这次婚宴的酒店是沈女士张罗的,包了J市最豪华的五星级香格里拉大酒店整整两天,包括客房部,因为有好多从外地赶过来的宾客。

“哥哥,你这场面弄得挺大的啊……这是准备惊动整个J市?”

“别介,我还觉着委屈了我家媳妇儿呢,实话说了吧,婚庆公司的策划方案我就没有一个完全满意的,不过……暂时还是不好再折腾吧。”

点了点头,徐丰当然明白他这话的意思,毕竟家里刚办过丧事儿,这样已经够高调了,那件事儿,他俩心里肯定过不去。

有些伤口是不能碰的,这一点徐丰再傻也清楚。

所以话锋一转,他立马换了话题,笑着调侃:“哥哥,香格里拉不是有一套迪拜标准的总统套房么?那啥专门接待各国元首、王室人员什么的,有钱可都住不到,那啥,你新婚的时候,让弟弟带着媳妇儿在那过过瘾?”

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钱老二手指在桌面儿上敲了敲,打趣道:“……你就扯吧,难不成在那办事儿,感觉不一样?”

闻言,徐丰随即带笑:“那是当然,迪拜么……嗳,可别跟我说不行啊……太不够哥们儿。”

夹了一筷子菜放到元素碗里,钱老二知道他是开玩笑,但还是实话实说:

“别说,那天还真不成,我专门为一个特别的客人预定的。”

饶有兴致地望着他,徐丰挑了挑眉,“谁啊?这么慎重。”

他挺好奇的,依钱老二这种性子,绝不可能仅仅为因为一个人的金钱或者地位而重视他,那么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迟疑了一下,钱老二淡淡地吐了两个字:

“邢帅。”

徐丰一怔,放下筷子:“他?!”

钱老二点点头,“嗯,上次C市地震时,亏得他帮忙,要不然……这不好久没见了,这家伙平日里偷鸡摸狗的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趁这机会聚聚吧。”

其实他是知道的,邢烈火那刚组建不久的‘红刺’尖刀特种作战队,手底下虽然仅仅两千多人,可他们执行的那些任务,全是关系到国家命脉的一些高端机密,还涉及到与国外一些敌对武装的侵袭与反侵袭。

当然,这都是从钱司令员那里得到的内部机密。

可,可这却被二爷一句话概括成了——偷鸡摸狗。

沉默了一下,徐丰同样讳莫如深:“这家伙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啊。”

“谁是太子爷啊?”听着他俩说得神神秘秘的,颜色忍不住问了。

瞪了他一眼,徐丰今儿还真端上大爷架子了:

“有你娘们儿啥事儿啊,好好吃你的饭!”

低垂下头,颜色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元素没听清。

见状,钱老二无所谓地轻笑一声,看她今儿把他妞儿逗乐的份上,回答了她的疑问:“啥叫太子爷不很明白么?当今朝堂之上,权柄在手的人物谁姓邢?……是谁自个儿琢磨去。”

“哇!”颜色这下激动了,连徐丰的脸色都不顾了,两只眼睛泛滥得直冒星星眼儿:“太子爷结婚了没有?长得帅不帅,有女朋友没有……二哥,这回你得帮帮妹子,让俺做个太子妃啥的……不对,做个姬妾也行啊,啊哈,是吧……”

她乐得呵呵的,对席间的阴风阵阵丝毫不查。

徐丰那双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了,死盯着她,然后眼神儿退缩,几次三番的空间交战后,颜色终于打了个哈哈,

“哪啥,我说着玩儿,还是算了吧,太子爷太猛,我也吃不消啊!”

看他俩逗宝似的装怪,钱老二轻笑,“你放心,绝对单身……可惜他有个怪癖。”

徐丰再狠,也狠不过颜色的好奇心,她咬着筷子问:“说说,啥怪僻?”

“他不喜欢女人。”

颜色大吃一惊:“他喜欢男人?”

咳咳!

钱老二差点儿被口水呛死,要是邢烈火知道有人说他喜欢男人不知道作何感想:“当然……也许……吧!我也正惆怅呢,是给他准备女人呢,还是准备男人?”

兴趣儿正浓的颜色还得再问,却接受到徐丰崩溃的眼神儿和不满的指责:

“媳妇儿,少在那儿耍宝了……你丫欠收拾呢?”

颜色砸砸舌:“……随便问问么,吃饭吃饭,老公,来,吃菜吃菜。”

然后,埋下头看看面前香气扑鼻的菜肴,拼命地拨拉。

元素瞧得哭笑不得,不跟他们闲扯,她觉得目前最打紧的事儿,就是把这些贵得吓人的东西吃完,要不然就是暴殄天物。

浪费是最最可耻的。

一顿饭吃下来,颜色吃的挺爽,徐丰吃得挺得瑟,元素吃得莫名其妙,钱老二吃得笑眯眯。

出了餐厅,互相道别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钱老二拉着元素的手先上了车,然后开出一段距离又退了回来,将车停在一个阴影处,示意他看餐厅门口。

白了钱老二一眼,她想不明白二爷啥时候这么有兴致干这种事儿了?

可定神一看,就捂着嘴乐了。

这,太扯了!

只见颜色压根儿不坐徐丰的车,而是冲到公路边上去拦出租,那脸上的表情,哪里还有刚才在餐厅里的那么温顺啊,直接从小绵羊化身成了红太狼。

而徐丰正死死拽着她的胳膊:“媳妇儿,别别……咱不是说好的么?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就给我长长脸,回家我任你蹂躏。”

颜色使劲儿甩了甩手,挣脱不了就狠劲儿地瞪他:“谁让你蹬鼻子上脸儿的,给点阳光就灿烂,给个笑容你就绽放。”

好不容易等来一辆出租车,徐丰冲着人家司机就吼,谁也不想惹事儿,又开走了,把颜色气得不行,使劲儿和他作。

徐丰一看这大街上拉拉扯扯的也不太像话了,被熟人看见更是丢人现眼,干脆拦腰将她一抱就走,嘴里还哄着:

“媳妇儿,我错了啊……不过,媳妇儿,你这表演的功夫真的太棒了,越来越炉火纯青了,瞧着把二哥二嫂唬得一愣一愣的,你这技术,绝对可以拿奥斯卡……”

好说歹说,连蒙带骗,连扯带拽的,徐丰终于把颜色弄到了自己车上。

噗哧一乐!

看着他俩上车离去,元素实在忍俊不禁了,转过身搂着钱老二的脖子,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钱傲,这俩真的太逗了,乐死我了……话说,二爷真是厉害啊,眼睛有毒吧?你是怎么发现的?”

嗤!被他妞儿一表扬,钱老二精神头上来了,整个人飘飘然了,“开玩笑,爷是谁?……这天下有我不知道的事儿么?”

抬头翻了翻白眼,元素由着他自个儿去美,闭嘴不答。

不过,今儿晚上,却是他俩这一段时间以来,最为愉快的夜晚了。

……

忙碌的时候,时间就会过得特别的快。

转眼,离钱傲和元素的婚礼只剩下三天时间了。

钱家是非常注意传统礼节的家庭,因此,哪怕他俩连孩子都四个多月了,在婚礼前三天,元素依旧还是住回了娘家,连小宝和小贝也一并带走了。

钱老二虽然老大不乐意,可却拗不住风俗,为了讨吉利,他还被下了死命令,在婚礼前不得和新娘子见面。

所以,哪怕只是短短的三天,对钱老二来说,简直比三年还长。

数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天天想着自己两个小宝贝,想着他们的妈,这日子难受得要命。

可是,时间好像非常的不给钱二爷的面子,该怎么走,它还怎么走,压根儿不理会他焦灼的心情。

一秒,一秒……

……

婚礼前一天。

元素家的四合院里,大门上,窗户上,门上到处都张贴上‘囍’字。

她单手托腮坐在自家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和颜色讲着话,思维有些放空,她家没有什么亲戚,虽说今儿晚上就是花夜酒,可是院子里也不过就是些老邻居和陶子君的同事,还有她的一些朋友同学。

白振声私下里多次请求要来喝花夜酒,被陶子君严肃拒绝了。

她的态度很明确,婚礼可以参加,但那是钱家的正婚,而不是她陶家嫁女儿的花夜,她的女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和大多数即将做新娘的女人一样,离婚礼的时间越近,元素心里越是忐忑不安。

还有……她那么多那么多的想钱傲了。

不离别,不知思念,一旦离别,才知思念是如此的深远。

她正念叨着钱傲呢,不知道是不是那啥心有灵犀一点就通了,他的电话下一秒就响了起来,嘴角微扬着,她瞧了一眼上面‘大混蛋’几个字,心里甜丝丝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滑:

“喂,钱傲~”

钱老二带着笑意的声音透过电话线儿传了过来,“宝贝儿,想我了没有?”

“想……”

“哪儿想了?”钱老二嗤嗤直笑。

这家伙!

感叹他的孩子气,元素牵着唇角微笑配合他说,“哪儿都想……”

“乖,啵……新娘子,明儿咱就正式结婚了……俗话说,洞房花烛小登科,你得做好不睡觉,打持久战的准备啊。”

元素低低笑着,“二爷,我挺期待的……不过,我家有位亲戚也来参加婚礼了,只怕是不好办呢……”

“啥亲戚敢影响老子洞房?”

“我大姨妈。”

“我靠……你别这么扫兴行不?老子这一辈子就一次洞房啊……不行,红灯照闯,你是知道的,老子从来都不遵守交通规则。”

元素笑得咯咯的,望着白云悠悠,听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觉得这日子,其实真的挺美的,有些东西,还是不要去想太多了。

“素,你猜我明儿准备用什么交通工具来接你?”

“什么?”之前制订方案的时候,元素是知道的,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啊,这男人怎么又神神秘秘的了?

“你猜猜,猜中有奖。”二爷很得瑟。

元素既无奈又好笑:“先说什么奖励我再猜。”

“呵……奖励你喝红酒,行不行?”

“你……不要脸!”

“在我宝贝的跟前儿,我就从来没要过脸好不?友情提示一下啊,数字八……”

愣了愣,元素没好气地撒娇:“这能叫提示么?八辆豪华跑车,劳死累死?”

“傻娘们儿。”不悦地吼她,钱老二不淡定了,“从你嘴里冒出来的爷,怎么形象不太好啊?你说老子是这么庸俗的人么?”

“当然……是。”

“继续猜。”钱老二急了。

元素忍不住抿着嘴直乐:“那不是劳死累死,就是奥迪……或者,奥托?”

“操,丫的,奥托都来了……”钱老二急眼儿了,干脆直接宣布答案,“八……匹马。”

“啊!”元素这回是真的惊到了!

“怎么样?拽吧,老子骑着高头大马,还是白色的,可不就是白马王子么?你们女人不就喜欢‘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么?竹马我就不骑了,弄青梅这活动,得留到晚上……”

心头一暖,元素想象着钱傲骑着大白马,马头上还戴着大红花,他最好还像古时候娶媳妇儿的新郎倌一样,戴着有两个大耳朵的尖尖帽儿,那得多逗啊。

然后,她就坐在他身上的马背上,盖着红盖头,小媳妇儿似的偎在他怀里,接受着J市人民看稀罕看热闹的祝福和打望……

哈哈!

想到这儿,她不由得笑着抚了抚额头。

“钱傲,你确定马儿能在J市交通要道上走么?会被处罚的。”

“当然,先不说了啊……我得去准备了,折腾死我了,都不知道明儿晚上还有没有精力大战呢。”

“噗,就会使坏!”

挂电话之前,钱老二声音突然绵软了下来,“宝贝儿,来,亲我一个吧,让爷解解馋,心里想得慌啊。”

被他打滚撒赖的语气逗得忍俊不禁,元素相当配合的对着手机,长长的‘啵’了一口,然后‘木马’了一下,钱老二才满意的挂掉了电话。

笑容还没收起来,陶子君就从里屋出来了,脸上喜气洋洋地带着慈母的笑,冲着元素就直招手:“素,来一下!”

“好!”

元素和颜色说了一句,就跟着陶子君进了的房间。

她前脚一走,颜色后脚便跟了进去,见她身上拿着一个大的锦盒在那比划,不由得好奇地问:“小圆子,啥玩意儿?”

“钱傲差人送来的结婚的喜服。”

“来,让姐妹儿先瞅瞅,没结过婚的人,好奇死了。”颜色生来就是爱玩乐的,对此特别有兴趣儿。

“好啊!”

同样的,元素也想看看,就这东西钱傲搞得可慎重了,派了三名荷枪实弹的士兵送过来的,搞得神秘兮兮的。

谁不好奇,纯属扯淡!

说话间,颜色已经拆开了大锦盒,然后愣住了,只见锦盒的最上方,俨然放置着一个晃悠悠泛着亮眼光芒的凤冠。

元素也怔愣了,钱傲刚说要骑白马来,这里给她准备的喜服居然是凤冠霞帔?

而且一看这个凤冠,绝不是A货,而是真真意义上的好东西啊。

哇!

颜色两眼冒光,彻底奔放了!

好乖乖!凤冠上嵌着三条金龙,一看就是纯金制造,还有三只凤凰,凤凰是用翠鸟的羽毛作成,其状妖娆若飞,上面的龙和凤都由珠宝和串饰街接了起来,大大小小的珠宝多如牛毛,一时半会儿她也数不清有多少的珍珠和宝石。

缀编点翠,如意吉祥。

总而言之,整顶凤冠,珠光宝气,龙凤呈祥,华贵之极。

颜色砸着舌,看着上面镶嵌的珠宝双眼放光,天啦,这些玩意儿可都是货真价实的宝贝啊。这……这得值多少钱啊。

嗷!钱二爷大手笔啊!

不待元素说话,她的指尖就摸了上去,嘴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话,看到小圆子幸福,她的心里其实是真真儿的开心。

“小颜子,你小心点啊……”

看到她鲁莽的动作,元素心里那个心疼啊,这小妮子向来没轻没重的,赶紧伸过手去小心翼翼的托着,害怕从她手里滑下去。

“天啦!小圆子我嗨皮死了,我要有这么一顶凤冠……我……我得激动死,小圆子,这换古时候得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才有这待遇吧?”

恍惚地看着这顶凤冠,元素心里也激动。

只不过她的情绪不如颜色那么外露,对于这种传统的中国式婚礼,电视剧中才出现的凤冠霞帔,没有那个女孩子没有向往过吧?

婚纱虽然也好,可是她潜意识里,还是觉得中国风的更加传统,更加纯粹,看着凤冠顶上那三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那百鸟之王的凤凰,她觉得人生其实挺圆满的。

放下凤冠,只见锦盒里还有一张卡片儿,上面是钱二爷亲笔手写的六个大字:

“三龙三凤,三生三世。”

揉了揉眼睛,她情不自禁地想哭。

而颜色继续查看着喜气洋洋的大红色霞帔,又甩头又叹气地感悟:“小圆子,你丫真幸福啊,哪修来的福气?被人宠到这种地步!”

微微有些羞赧,元素的指腹抚着霞帔上手工织绣的凤凰便有些爱不释手,“小颜色,疯子对你,不比钱傲对我少,你呀,别总是欺负他。”

状似懵懂地瞪着眼睛,颜色肆口否认:“咦,我哪有欺负他?你不都看见了,都是他欺负我来的。”

眯着眼打量她几秒,元素噗哧一笑:“是啊,我都看见了,你现在演戏的工夫见长啊,连我都蒙过去了,亏得我家二爷英明。”

尴尬地干笑两声儿,颜色的脸有些不自在的红了起来,还往外看了看,生怕被别人听到了:“你别笑话我了,我这不是,不是学着做淑女么?”

呃……如果那也叫淑女的话!?

放下手里的霞帔,元素将颜色按坐在床边儿,然后自己也坐在了她的身边儿,正色地说:

“小颜子,我知道你对疯子有怨气,为了那个失去的孩子,也为了他没法儿给你名份,但是你要这么想,守得云开才能见月明,只要他没有别的女人,一心一意的对你好,你俩总能在一块儿的。而且,天下就没有不爱孩子的父母,他的父母也总会妥协的,再坚持一下,都会好的。”

苦笑了一声,颜色难得的严肃地叹:“小圆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疯子这个人不逼不行,他耳根子软,他父母就认准了他这一点儿,知道吗?有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我一个女人,这么没名没分,没脸没皮的跟着他……你该知道,要是我不爱他,我能这么犯贱么?”

“唉!会好起来的,亲爱的,我相信你俩。”

“不瞒你说,现在支撑我信念的东西,就是疯子对我的好,你别看我欺负他,其实,我知道他人好,小圆子,他对我是真好,巴心巴肝的好,他那么一个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少爷,什么事儿都肯为我做,做饭洗衣饭都亲自上手,就连內衣內裤都帮我洗……所以,为了他,哪怕一辈子都这么过着,我也心甘情愿。”

颜色挺难得说这么多实在话,元素听在心里也是五味陈杂,对他俩的未来有担忧,更多的还是祝福。

但,再多的祝福,也只能是祝福,这种事情,外人一根手指头都插不上。

“吃饭了……素!”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陶子君就来敲门儿了,元素将摆在床上的凤冠霞帔一一装好原封不动的放到锦盒里,想了想又锁到了柜子里,然后才拉着暗自神伤的颜色出了房间门。

这天晚上,她家四合院里难得的热闹,毕竟是花夜酒,大家不欢腾欢腾都有些说不过去了。

吃完晚饭,将亲戚朋友都安顿好,有的回了家,有的住到了宾馆,就连颜色也被徐丰接走了,四合院里终于就剩下元素自家人了。

累了一整天,陶子君也没觉得辛苦,看着女儿,不觉又开始叮嘱,像所以马上就要嫁女儿的母亲一样,她有的是说不完的话题。

虽然她俩的DNA鉴定不是母女,可是有了和白振声的鉴定,她俩都有理由相信,一定是哪里出问题了,而她们肯定是亲生的母女。

所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所以,生活总归是向前看的。

所以,总归都会好起来吧?

不知道聊了多久,直到耳朵被母亲荼毒到了晚上十点,元素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心地在床上滚了两圈,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今天晚上将会是她一个人睡觉的最后一个晚上了吧?以二爷霸道的性子,这辈子怕是都没可能独自睡觉喽。

呵呵!她打心眼儿觉得喜悦。

从明儿起,她就是钱傲真正意义上的老婆了,他俩,将会是得到法律认可的夫妻,也是能得到亲戚朋友祝福的伴侣,这种幸福的感觉,将她心底溢得满满的。

太兴奋了,她实在睡不着觉,又将柜子里那套凤冠霞帔翻了出来,一一辅开在床上,抚摸着,脸上红扑扑的透着喜悦。

不多一会儿,放在枕头上的手机响了。

不用想,还是‘大混蛋’打来的,她美滋滋地接了起来,整个身子偎进绵软的床榻里。

“妞儿,睡了么?”他的声音有些慵懒。

“正准备睡……”

“宝贝儿,我睡不着,想你……想那啥了……”

“我也想你,明儿就见面了,你好好休息,别明天体力不支。”

老虎屁股摸不得,一听这话二爷就急了,“靠,敢说老子体力不支,信不信明儿晚上搞死你!”

被他的浑话弄得耳根有些发红,元素轻笑。

“别瞎贫了,赶紧睡觉,我也得睡了。”

“没你我都睡不着,素,我偷偷溜过来好不好?咱俩新鸳鸯蝴蝶梦婚前来一次?”

听着他色迷迷的贱样儿,元素哧哧笑了两声,指尖儿触着那大红的喜服,声音又软腻了不少:“钱傲,谢谢你,谢谢你的凤冠和霞帔,这个婚礼……我很喜欢,很喜欢,钱傲……”

打断她的话,钱二爷说得很霸道:“喜欢就叫老公!”

元素笑得娇憨:“是,傻老公。”

“乖,宝贝儿,明儿等我来接你……我挂了啊。”迅速挂断电话,钱老二害怕再听下去他鼻子要喷血了,鼻子喷血都是小事儿,就怕忍不住直接冲到她身边儿去把人给掳回来。

“好!”

元素低笑着说好,也不知道他听见没有,将手机放好,再将喜服和凤冠放好,她一个人咧着嘴傻乐着。

静默了一会,她正准备睡下,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她有些想笑,这个家伙,还要折腾呢?

可是拿起手机一看,她愣住了。

电话不是钱傲打的,而是好久没有见过面的程菲儿。

自从仲尧的事儿发生后,元素就见过她一次,她也没有再住在钱家,决定结婚的时候,元素给她打过电话,请柬也派发了。

但今天的花夜,程菲儿作为她的好朋友并没有来。

心里一窒。

元素知道对于仲尧的事,菲儿心里肯定一时半会儿放不下,不说她,就连她自己,又何尝真正的放下过呢?

可是,她和菲儿不同的是,菲儿一颗心都在仲尧的身上,而她的心在钱傲身上,她还有两个孩子,虽说仲尧去了,但她的日子总归还得过下去啊!

而且,她坚定的相信,仲尧救她的时候,心里也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的,那么,她有什么权力去枉费他的一番苦心呢?

停顿了几秒,她才滑开了接听键,轻轻‘喂’了一声。

电话那端沉默着,半晌都没有说话。

这样的沉寂,让元素心里突然划过一种极度不安的第六感来,手指揪紧了被角儿,她终于再次轻声问:

“喂,菲儿,你在吗?你说话啊,菲儿?”

良久,那端的程菲儿像是吸了吸鼻子,缓了缓说:“你出门来吧,我在你家门口,有些事想单独和你说。”

元素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她这时候找自己什么事儿呢?

轻道一声‘好’,她放好手机,起床换了衣服走出了四合院儿。

胡同口,停着程菲儿常开的那辆白色宝马,透过半敞的车窗,一眼便能瞧到她脸上的落寞和哀痛的神情,这张漂亮的脸上,有着元素从未见过的悲伤。

没错,这是打从她认识菲儿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的悲伤。

这种感觉,让她被幸福包围着的那颗心,狠狠地,狠狠地揪痛了一下……

她看着程菲儿,程菲儿也适时的望了过来,四对相对,远远地,元素觉得她的唇边竟飘着一弯淡淡的冷笑,似玩味,更似嘲讽……

缓缓地走了过去,她垂下眼睑,轻声:“菲儿,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么?”

程菲儿别过头去,似是不愿意看到她,留给她一个哀伤的侧脸,然后,用她那饱含着痛苦的声音说:“元素,你很幸福吗?”

元素心里一窒,有多少年了,菲儿从来没有这么正儿八经的连名带姓叫过她。

她知道,菲儿在恨她。

“对于仲尧的事,我……对不起!”

“上来吧!”慢慢转过头来,程菲儿注视她好一会,直到看她坐到副驾位置上,才牵着嘴角笑了,“你并没有对不起我……只是,你对得起他么?他现在孤单单地躺在医院生死未卜,而你,在这大办特办婚宴,喜上眉梢,元素,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可耻,做人不能没有良心!”

“什么?你说他……他睡在医院?”

程菲儿的眼睛在她脸上扫视了好久,眼泪突然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声音如泣似哭:“他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说,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狠呢?你就不能再等等么,或者等他醒过来,或者等他咽了那口气你再结婚不行么?他有多爱你啊,你知道吗?这份爱,沉重得,沉重得我让我嫉妒,沉重得让我为他不平。”

耳朵里嗡嗡作响,元素有些不太能够反应了。

“小橙子……你究竟在说什么?”

苍白着脸,程菲儿泣不成声,越说越激动,更像是自言自语:

“小圆子,对不起,我的本意也不想破坏你的婚礼和你的幸福……可是,我每天看着他那样子,我不能,我做不到,我不想让你这么幸福,这不公平……这真的不公平,凭什么他就那么傻傻地为你付出,为你倾尽所有,而你连他还活着都不知道,这天下没有这个理儿,小圆子,真没有这个理……你说我程菲儿卑鄙也好,说我无耻也罢,我就是不准你背着他这么幸福……”

双眼就那么注意着她,元素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良久之后才呐呐地问:

“他没死?你是说仲尧他没有死……不,不可能,明明说他……他没了……都葬了……怎么会没死?”

程菲儿抢白道:“你看着他葬了?你看着他烧成了灰?”

失神地摇着,元素脑子乱成了一团,完全没法儿理清这太过突然的消息。

拿出纸巾擦拭着泪,程菲儿凉凉地望着她:“小圆子,因为他爱你,哪怕你腻了他,哪怕你抛弃了他,哪怕你总是不停地刺激他,他依然那么爱你……你们的过去,你能抹杀得了么?你真的能带着他的痛苦和二叔花好月圆么?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说着说着,她将脑袋整个儿垂到方向盘上,嘴里喃喃着那几句,痛苦得让人不忍。

顿时一噎,元素强忍着眼泪,伸出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听着她的抽泣声,哽咽着问:“菲儿,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想听真话。”

突然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来,程菲儿脸上那表情,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扑上来咬死她似的,咬牙切齿:

“怎么回事?!哈哈……因为他爱你,他有多爱你知道吗?那天在医院,手术之前,他醒过来一次,他吩咐医生,不管他下不下得了手术台,也不管他是死,是残,是傻,还是痴……都一律,一律只说他死了……因为他不想造成你的心理负担,因为他不想影响你的幸福,不想成为你的绊脚石……因为他爱你,他只爱你……呜……”

元素的心,骤然抽痛。

酒店门口那电光火石的一幕再次出现在脑海里——

——素素……你爱,爱过我么?

——素素,对不起……我开心……因为,只有死……我才能彻底放弃……

——素素……下辈子再见……

双手捂着脸,任泪水顺着指缝滑落,元素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情绪了,咬着唇恸哭不已。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身子有些颤抖,微微抬起头,目光切切地望向程菲儿:“这事儿,钱傲……他知道吗?”

瞥了她一眼,程菲儿哭得眼睛红红的,沉吟了好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脸色微沉,程菲儿哭得很伤心:“那天在医院你晕过去以后,医生就把这事儿说了,当时也不确定仲尧能不能活下来,而告诉你他死了这句话,是他像遗言一般交待给医生的,所以大家都尊重他的决定,然后……二叔请了国外的专家来会诊,后来,命是保住了,但是却一直没有醒过来……也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那出殡的?!”

“只有我婆婆。”

一瞬间,元素觉得眼晴有些发花,身体骤然冷了下去,身子狠狠地抖动着。

钱傲为什么要骗她呢?他总是要她相信他,可是——

让她开开心心的在这边儿和他举办婚礼,而仲尧……仲尧还孤零零地躺在医院。

目光有些空洞,她低低呜咽:“小橙子,带我……去见他。”

……

汽车飞驰,离医院越来越近,元素的心跳得却越来越快。

总算是走近了那间有着几名士兵把守的VIP高级病房门口,而她,几乎不能抑制自己心跳的速度。

苍白着脸,她好半晌才推开了病房那扇沉重的门。

病房里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

不,床上还躺着一个人,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手和脚都上着夹板儿,俊朗的脸上白得一丝血色都没有。

“仲尧……”她轻轻走近,连声音都在抖动。

“仲尧……”

再次轻唤了一声,当然得不到他的回应。

泪水涟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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