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华……很久都没有这样对她流露出关心的眼神了。

“先坐下……坐下慢慢说！”董清华扶着顾婉荞坐下，抬手把顾婉荞的碎发拢在耳后，满满的慈母情怀。

顾婉荞小手握住董清华的手，把这些日子以来……她的惶惶不安和每日噩梦都叙述了一遍。

顾婉荞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一个极限，再这么下去……顾婉荞会疯的！

董清华听着，心脏像是被一直无形的大手用力攥着，心疼不已。

“秉龄……”董清华眸子微湿，望着顾秉龄。

顾秉龄抿唇不语，他背对着董清华母女两人，站在书桌前，把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说了一句：“这几天……暂时让荞荞住在家里！你给她先好好补补身体……”

对于去找苏念或是谢靖秋的父亲谢广雲协商的事情，顾秉龄只字未提……

“爸爸……”

顾婉荞正要开口，董清华却握了握顾婉荞的手，她对顾婉荞道：“你先回你房间去休息，一会儿……我让厨房给你炖些补身的汤！”

对于董清华的话，顾婉荞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反抗过。

她只能抿唇，点头走出了书房……

顾婉荞出去后，董清华起身……就站在顾秉龄的身后，她问顾秉龄：“外界对以前的事情……已经有了猜测，到底谢广雲那里是不是有证据……这件事儿该怎么处理，你有没有什么对策？！”

董清华这些话，听得顾秉龄心中只冒火。

他心情本就烦躁，董清华这些话……让顾秉龄更是火大。

顾秉龄转过头，怒视董清华：“当年你做下的事情，你现在问我有什么对策？！”

董清华眉头紧皱，声音并不大：“我当年能怎么办？！荞荞她是我的女儿……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女儿！”

“可念念也是我的女儿！”顾秉龄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度，“你去找记者把脏水泼到念念头上的时候，怎么就不想想事情的真相……总有一天会被曝光？！”

“顾婉念是你的女儿，荞荞难道就不是你的女儿了？！”董清华反问。

顾秉龄情绪有些激动，他平静下来之后，心头……是一片荒凉。

他绕过书桌，站在书桌后……却迟迟没有坐下。

顾秉龄手指叩着书桌桌面儿，满目冷清，道：“荞荞是我的女儿，念念也是我的女儿，可荞荞有爸爸……有妈妈，有哥哥！念念……就只有我这个爸爸！”

“她是个失去了妈妈的孩子，回到顾家……我认为你就算是对她做不到视如己出，也应该能容得下她……毕竟，是我们对不起苏岚！念念……是她唯一留下的骨血！”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接受你和其他人的女儿！这对我来说是最大的伤害你知道吗？！”董清华也激动了起来，“没有顾婉念……我们的婚姻是完美的，可是就是因为顾婉念！就是因为她的存在……我们之间才多了这么多隔阂！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