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玉梁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听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和他毫无关系的话,最后冷冷道:“父债子偿,都是你造的孽,活该你的子孙后代跟着遭罪,你的两位公子日后就不会斗了?或许你的某位儿子也会将另外一位儿子关进精神病院重蹈我的覆辙也说不定啊哈哈哈哈。”
夜玉宗神色一凛,这正是他最惧怕的事,他该叮嘱的都已经跟夜墨说了,可他却始终放心不下,夜恒是他最小的孩子,他平日里待他严厉,但他心底里却是一样疼爱他的,他知道那孩子心性没有他哥坚定,也没他妈妈那么心狠手辣,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啊,可说一千道一万,他真的不在了的话,又有谁会将他的话放在眼里?
夜玉宗摇摇头,叹气:“哎,管不了那么宽了,管不了了,我来也不是为了请求你的宽恕的,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当年那一桩桩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我只希望所有的报应都只加到我一人头上来,他们都是无辜的,他们当年不过都还是孩子。”
夜玉梁轻呵一声:“有利益纷争一天,夜家的争斗就一天不会休止,我就在这里,且看着你的子孙后代斗得头破血流的那一天。”
夜玉宗颤颤巍巍地从轮椅上站起来,又缓缓跪下,给夜玉梁磕了个透:“大哥,是我对不起你,如果重活一世,我希望我们兄妹四人开开心心地生活在一起。”
夜玉梁不看他,也不应他。
夜玉宗还跪在地上,声音悲凉:“事实上,大哥你和姐姐伤害我的事也没少做啊,我的汽车被做了手脚,导致我的助理当场死亡,难道不是你们做的吗?大哥你和姐姐早就站到了同一阵线,要置我于死地,世上都说我心狠手辣,只因我是胜利者,都说我对手足残忍,你们不也一样?如果当时我输了,你以为你会放过我?只怕我的下场会更惨吧,所以啊,人一旦卷入斗争,就不可避免地要斗到分出胜负来啊,还必须得赢啊,我别无选择。”
夜玉宗给他磕了三个头,艰难地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夜玉梁的背影:“大哥,再见了……”
再见了,再也见不到了,兄弟一场,竟成了一辈子的仇人,可悲可叹啊。
夜玉宗喊门外的人进来,夜杉很快推着他的轮椅走了,夜玉梁依然坐在阳台上,冬日里的太阳很刺眼,他看着夜玉宗的车行驶在海岸边,嘴角微微卷起弧度来,却尽是落寞悲凉。
笑你我枉花光心计,爱竟逐镜花那美丽。
夜氏长兄一门实在是惨烈,夜玉梁没病却被关进了精神病院,他的妻子带着孩子在s市独自生活,夜玉梁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夜墨的堂兄比他大太多了,是夜家的长子,陡然从人人捧着的夜家太子爷沦落到人人避之不及的祸害,他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后来染上了毒品,那时他家已算是家道中落,哪里又有那么多钱能供应他吸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