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邓的发什么疯!”被无缘无故挑衅的另一军阀大佬怒道。
就在他做好一切准备,预备着与对方认真干一架时,却发现那边撤人了。可他最近正忙着,实在没心思再去找对方理论,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暗骂,这姓邓的是掐好了他现在没空找他麻烦,故意来找茬的吧,等他抽出手来非要原模原样地打回去。
就在心里骂娘时,有下属过来呈报消息,“已经确定了,邓将军准备让自己的女儿去政府里任职。”
“开玩笑,这个老封/建会允许?”
接着他又联想到这次邓将军的无故挑火行为,心里暗自琢磨着。
就是邓将军自己手下,也有不少人在暗自揣摩着他这次行动是否预兆了什么事情。
不管是哪方人马,就这么有意无意的打探着消息。本来就爱冷着一张脸、最喜皱眉头扮深沉的邓将军,被无数人贴上了心思莫测、深不可探等等诸如此类的标签。
……
辛/亥/革/命结束后,各种新潮思想涌入这个古老的国家,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古旧的传统制度。
女子无疑为辛亥革命的一大受益群体,而男子们也终于开始尝试着从真正意义上尊重女性,但这种尝试往往是不成功的。这种尊重总是浮于表面,从没有真正深入心底。
在后世,如果有人说“男女权利平等”,既不会有人会因此感到怪异,也不会有人觉得这句话发人深省。只因为这个观点实在是太普通,也太普遍了。这句话所表现出来的是一个多么理所当然的事情。
而在此时,这个时代的女子们为了将这句在后世人们眼里理所当然的话,写入《约法》中,她们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与议会人员扯皮,上呈请愿书,请求提议于参政院。在无数次的努力后,才稍见成果。
由此可见,这种“尊重”究竟包含了何种意味。
乔安的同僚们同样如此。
他们客气,他们有礼貌,他们甚至还会因她父亲的身份而对她展现出一种别样的友好。
然而这种过分的热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是表达轻视的一种方式,他们打心眼里就不认为她会对他们造成威胁,不相信一个女子能从他们手里分权夺利。面对一个政/治花瓶,还是一个很有可能为自己带来高昂利益的花瓶,只要对她多多表达善意就有可能收获丰富的报酬,何乐而不为?
至少从表面上看过去,乔安与同僚之间完全是一副完美同事相处模板的样子。
算了,以上这些话还是反过来听吧。
在乔安眼里,这些人都是一些让她恨不得拿鞋拔子朝每人的脸上都招呼一下的家伙。
当然用不着她动手,邓将军的巴掌已经先一步扇下来了。
虽然他想让萍萍早点意识到在政府里任职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早一步辞职回家,但这可不代表他想要让自己女儿在这段日子里留下心理阴影,想要欺负他女儿?还是省省吧。
邓将军双眉间的皱纹看起来更深了。
一群没眼色的家伙!他在心底嫌弃道。
秘书员看着邓将军那张棺材脸,看似镇定实则心惊胆颤地走上前,拿出一封舞宴邀请函,“将军,刘副司令员的请帖。”
邓将军接过请帖随意翻开,大体扫了一眼,道:“我没兴趣,让萍萍代我去吧。”
前段时间,邓将军借着萍萍的事情发作了几个家伙,这个不经意间的举动,倒是让一部分人相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测。这邓将军让自己女儿去政府里任职果然是富有深意的,他看起来的确像是有什么谋划,也许他准备在人事上做一番调整?
一时间,各种猜测满天纷飞。
一个个都兢兢业业的,生怕这位顶头上司将自己踹走。
乔安倒是趁机混得如鱼得水。家里有那么一位作弊器一样的军阀大佬,若是放着不用,实在是太可惜了不是吗?
其实,这种事情——混迹于权力场中——对于乔安来说,完全可以用“一回生二回熟”这种俗语来形容,她太了解这种事情了。
不说乔安,单说那些在官场上混了二三十年的老油条,都能在这种事情上别有一番心得体会,将里面的门路摸个七七八八,更何况是在这上面几经轮回的她。虽然谈不上如饮水进食、呼吸眨眼一般,但也绝对称得上“熟络”,大概也能算得上了如指掌了。
看来邓将军让女儿辞职的愿望,是别想如愿以偿了。
傍晚,乔安拿着刘副司令的请帖去参加舞宴时,偶遇刘副司令的儿子。
这是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脚蹬黑皮鞋,身着西装,梳着侧分头,头发上似是抹了发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