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立即有人拿了割草的刀冲出来,把白福的裤腰带给割断了,似乎又不解气,还把那条可怜的裤腰带给割成了好几段。
白福已经顾不上跟婆子抢板凳了,裤腰带都没了,他还要板凳做什么?
他气的冲了过去,指着白禄说:“你以为阻止的了我吗?不能上吊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家门口,然后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林萍儿皱了皱眉头,这话好像她刚刚在老宅门口说过的,老爷子这是现学现用吗?
“你一把年纪了也不觉得丢人,读了一辈子书了,又是个秀才,却一点道理都不通,要是爹还在世,非得被你气死不可。”白禄指着白福,对他的无赖举动十分不耻。
“哼,要是爹在世也不会让你们这样对义博,他是白家这一辈最有出息的,爹在世的时候也说了要全力把他供出来。”白福理直气壮的说。
白禄听了怒极反笑,脸上的讽刺之色更浓,“最有出息还一辈子考不上秀才,最后靠作弊买试题才考上的?”
“义博肯定是被人陷害的,他不会做这种事情!”白福信誓旦旦的说。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做没有做你心里明白,你如果想死也没人拦着你,但你前脚死了,我们照样能把白义博逐出宗族。你要不怕等他将来刑满释放了活活饿死,你就尽管死好了。”
老爷子不是心疼白义博吗?那她就攻其软肋好了。
“你、你这个孽障,有你这样对自己爷爷说话的吗?”白福指着白若竹,手都抖了起来。
“你不是早就不认我这个孙女了吗?我也不想有你这种不分黑白,为了你那个为非作歹的儿子祸害全族的爷爷!”白若竹大声说道,她如今也不怕了谁说她不孝了,二哥都坐牢了,还跟这种人讲什么孝道?
“你、你……”白福大口的喘着粗气,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便转而看向白义宏,“老二,你就是这样教女儿的?”
白义宏已经看出老爷子不会自杀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爹,若竹说的是实话,大哥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是该付出代价的。”
白义宏是老实人,又没读过什么书,不说土话还是因为老爹爱面子,喜欢大户人家那一套,从小就不准他说乡里的土话。但是他再怎么没文化也明白一个道理,就是做错事是要受到惩罚的。
白若竹去拉了她爹,“爹,不要耽搁时间了,我们还得去牢里看看二哥,替他打典一下。”
白义宏收回了目光,转身回了屋里,刷刷刷的在表态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按上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你们非得逼我,我真死给你们看!”白福做出要冲过去往白禄家院墙上撞的架势,只可惜如今人多了,就算他舍得去撞,旁人也会拦着他的。
“白义博什么都不会做,被革了功名可是连饭都吃不上,如果你心疼他,就好好多活几年,将来还能照顾他一下,免得他饿死街头。”白若竹扭头说道,嘴角还带着讽刺的笑意,一下子刺痛老爷子的眼睛。
他气的脸色潮红,可到底是听进去了,没敢一头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