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初一路上心里都烦躁躁的,说实在的慕容肃所说的那些子明的暗的他心里也都明白,但是白云初心里就是烦躁躁地难受,等到了白府下马,想着早起时候林月乐文的熟睡模样,他才顺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沉浸在温柔乡里,自然是远比在军营中金戈铁马要好得多。
更何况,这样的温柔相对,他也是求之不得。
白云初走进后院,后院如往昔一般安宁沉静,他烦躁一日的心这时候才觉得宁静下来。
林月乐文最喜欢翠竹,所以这后院便种了许多,虽然自是不能与江南的竹林相比,但因为花匠的仔细打理,这小片的翠竹长势还是非常好的,现在又是炎炎夏日,正是翠竹一年中最具观赏性的时候,白云初却没有驻足观赏,反而加快了脚步。
林月翠幽到底又和乐文说了些什么不中听的话,以至乐文竟然这大半天的都不曾进食,一下起来林月乐文愁云惨淡的模样,白云初不由得又有些火大。
进了寝殿,便就瞧着婢女小心翼翼地上前躬身行礼:“少爷您回来了。”
“少夫人在里面休息?”白云初一边问,不等婢女回答便就掀开了珠帘进去,瞧着林月乐文正侧身躺在软榻上,便转身对那小婢女挥挥
手,“你且下去吧,不用贴身伺候了。”
“是,奴婢遵命。”那侍女忙躬身退下了。
白云初轻手轻脚走到软榻边,瞧着林月乐文似乎睡得很沉,便小心翼翼给她朝上拉了拉毯子,如今虽是夏日,但这寝殿里面还是凉的。
林月乐文蹙了蹙眉,转身缓缓睁开了眼,瞧着白云初既惊且喜:“你回来啦?”
“是呢,瞧我这粗手粗脚的,最是做不得细致活儿了,本来是要给你盖一盖毯子,不想竟吵醒你了,”白云初笑着坐上软榻,让林月乐文枕在自己腿上,一边握着林月乐文的手,不由得蹙眉,“手这样凉,必定又是吹了凉风了,一会子且要好好沐浴一番,发发汗才好呢。”
“知道了,你这个威远大将军竟越发像极了管家婆了,这样罗里吧嗦的,若是被你手下听去了,可不知你大将军的脸要往什么地方搁,”林月乐文吃吃笑道,一边拉着白云初的手送到面前亲了亲,那双手上不满刀疤和老茧,绝对不像是少年人的手,每每都让林月乐文心疼不已,“今日下朝竟然这般晚,可饿坏了吧?”
“正是呢,这不赶着就回来,等着用晚膳吗?一会子你少不得要陪我多吃半碗饭才好。”白云初笑着道,瞧着林月乐文神态安宁,心里这才略微踏实些。
“那今日议政,万岁爷……万岁爷可……”林月乐文小心翼翼地瞧着白云初,欲说还休,到底还是咬着唇问道,“万岁爷可派你出征?”
“万岁爷体谅为夫初为人父,所以这一次并未派我出征,而是派了赵将军挂帅,所以乐文,你生产的时候,我都可以陪在你身边呢,可还高兴?”白云初笑问道。
“高兴!高兴!我自然高兴!”林月乐文喜得小鸡啄米一般点头称是,瞧着白云初一脸笑,又觉得自己极为丢脸,一时间羞得满脸通红也不说话了。
白云初最受不了林月乐文这个模样,少不得就俯身下去,好一番亲亲呢呢,直到林月乐文面红耳赤喘不过气儿,白云初这才直起身来,瞧着林月乐文上半身衣服已然褪去大半,胭脂色的纱衣更衬得林月乐文肤如凝脂,白云初差点就失控了,赶紧地转过去,自己出去倒了杯凉茶喝了这才定了定神,又给林月乐文也倒了一杯参茶进来,林月乐文嗔怒地剜了一眼白云初,忙穿好了衣服,这才接过茶抿了两口,懒洋洋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瓷杯。
白云初咳嗽两声,仍旧坐在林月乐文身边,这一次倒是规矩许多,顿了顿问:“刚回来的时候就听婢女说你这半日都这般昏睡不曾进食,究竟是因为什么事儿?”
“嗯,”林月乐文的手一抖,顿了顿,将茶杯放在小几上,一边轻声道,“是翠幽来信了,就在这里,你看看也好。”
白云初从小几上取过那封信,打开来看,不由得也是俊眉一拧,让后将信放下,沉声道:“她竟这样执拗。”
林月乐文取了那信过来,那信上林林总总只有两句话——
“阿姊,你和白云初欠我的必须此生还,若是你们还不了的,便就让你们的孩子来还。”
“阿姊,我也有孕了。”
林月乐文一声轻叹:“她这是要是给孩子指腹为婚呢,只是不知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到底是脾气太倔,竟这样执拗使性,尚未婚配竟然就身怀有孕,怕是爹娘又要伤心了,我们这姐妹三个,总是让爹娘这般伤心难过,真真是不孝得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