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靖之眉头一挑,想起慕容微雪和成卓远一同赏烟花的场景,心中一动:“所以微雪郡主是被气病的,倒不是什么耸人听闻的突发怪病?”
“正是,”周景年连连点头称是,“老臣派人一直守在慕容王府的外面,发现宋祁玉也被连夜请来,说明微雪郡主的确是抱恙,但是宋祁玉一进一出也只不过用了一盏茶的功夫,所以老臣想来,微雪郡主应该不是什么大病。2”
成靖之听闻也点点头,道:“只要不是什么怪病,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只是慕容肃既然请了宋祁玉,他也会料到必定会惊动到朕,所以,量他也不会再耍什么花招,朕也就当作不知道,他若是懂分寸那么就该知道这个国仗他是非做不可。夹答列晓”
霍金东点头:“万岁爷所言极是,若是以后慕容肃要是再敢有谋逆执之心,也就是与自己的女儿女婿为敌,首先便就是不容于天下。”
成靖之咳嗽了两声,然后虚弱地歪在软榻上微微喘着气,歇了半晌才又说:“朕是要归西的人了,很多事也是只能预测着,所以便就事先防范着,但是却朕却也不能事事都料到,太子年少不经世事又没有实力,自然以后的路必定坎坷,所以日后朝中事无巨细还要由你们两人多帮衬着。”
霍金东和周景年赶紧跪地叩头,朗声道:“臣自当尽心竭力辅佐太子!请皇上放心!”
“对你们,朕自然没有什么是不放心的,”成靖之摆摆手,眯着眼睛轻叹一声,“朕知道你们年事已高,身上也有不少从沙场上带下来的伤病顽疾,也是时候放你们告老还乡去颐养天年,说起来,也是朕为难你们了。”
霍金东和周景年心中都是唏嘘不已,忙道:“臣此生能够侍奉皇上已经是三生修来的福分了,皇上若是有那样的想法,便是在折杀臣的福气呀!”
成靖之轻笑:“朕记得年少之时,那时候还不是皇上,你们也都是朕的兄弟,咱们三个便也没有什么君臣之分,日日相约到郊外骑马打猎,那时候的日子才最是舒坦的呢,一转眼,朕都是快入土的人了,你们也都两鬓斑白了,人生果真是白驹过隙啊,弹指挥间,一切都到了尽头。”
说完成靖之不由得又是一叹,眼神一暗,轻道:“若是清儿还在,不知道她现在会是个什么样子。”
堂堂九五之尊,也只有在夜深人静至交老友的面前,才会发出这样哀伤惆怅的感慨。
周景年和霍金东对视一眼,心中都暗道这么多年过去了皇上心中最放不下的还是林月清颜,两人怕成靖之伤心,便赶紧想着转移话题。
周景年笑道:“皇上,且不说旁的,单单就是看太子和周瑾霍晨他们三个,也就知道岁月匆匆呀,昨日还是一同玩耍的调皮小儿,一转眼便个子都比咱们还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