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这是什么?”李云天早就猜到了这一点,也不恼怒,示意一名衙役把两个账本递给了王大夫。
“启禀大人,是小人医馆里进货的清单和每月出货清单。”王大夫翻开账本看了看,有些狐疑地回答,不清楚李云天拿这两个账本干什么。
“这是刘小莲死的那个月里你们医馆的药材流动情况,我查了你们那个月开出去的药方,那些药方所用的药材总量与帐本上记载的药材流动情况并不相符。”
李云天冷笑了一声,面无表情地望着王大夫,“本官通过比对那个月的药材消耗总量和药材流动情况,发现了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如果把你给刘小莲开得妇科病药方换掉,换成治疗行房后伤势的药方,那么药材消耗总量和药材流动情况刚好对上,你能告诉本官这是为什么吗?”
“大……大人,小人罪该万死,是张家的人逼着小人改了药方册子,把小莲姑娘的药方单子换成了妇科病的药方单子。”
王大夫万万没想到李云天会从他的两本帐册中发现破绽,他虽然改了刘小莲的药方单子,但是却没有办法改动帐册中的药材消耗情况,知道刚才的谎言已经被彻底拆穿,吓得跪在那里以头触地,神情惊惶地说道。
“你有没有什么要对本官说的?你不会告诉本官你分不清那两个方子的药材和功用吧!”见王大夫已经认罪,李云天于是看向了稳婆,不动声色地问道。
“大人,民妇知罪,民妇当日去了刘家,发现刘小莲下身流血,是初次行房时造成的伤害,是张家的人胁迫民妇改口的,说给刘小莲拿的药是治疗妇科病的!”
稳婆现在就是想改口也晚了,刚才她可是说自己懂得医术,吓得跪在那里连连磕头。
“张有财,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云天闻言吁出一口气,事到如今他已经把刘小莲和刘湖的案子都查清楚了,冷笑着向面如死灰的张有财说道,“难道想要本官动大刑不成?”
“完了!”张有德见状,禁不住闭上了眼睛,心中一声哀叹,张有财这么一认罪,张家在湖口县的威严无疑轰然倒塌,随之将带来一连串的后果。
“让他们签字画押。”李云天没有理会张有财,沉声说道,无论是张有德下没有下杀死刘湖的命令,以他在湖口县的所作所为,终将难逃一死。
“张司吏,如果本官没有记错的话,你可是为张有财作保了的。”等张有财等人签字画押,供认了各自的罪行后,李云天望向了张有德,冷冷地说道,“来人,将他拿下!”
那两名立在张有德身旁的大汉闻言,立刻抓住张有德手臂把他押到了李云天的面前,按跪在了地上。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张有德抬头瞪着李云天,阴沉沉地说道,“告诉你,我张家在湖口县多年,可不是好惹的!”
“张司吏,你应该听过一句话,破家的县令,灭门的府尹,你们张家真的能抵得过本官的雷霆手段吗?”李云天起身走到张有德身前,俯身在他耳旁低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意。
“你想要干什么?”张有德闻言脸立刻变得绿了起来,声音有些颤抖地望着李云天。
“你也说了,你们张家在湖口县根深蒂固,那么本官唯有把你们的根刨了,蒂挖了,才能让你们永无翻身。”李云天感觉张有德怕了,微微一笑,风清云淡地说道,“如果本官能平定一场叛乱的话,那么无疑是大功一件。”
“你……你想要栽赃我们?”张有德双目流露出骇然的神色,他没有想到李云天竟然要对张家下如此重的狠手。
“本官只不过推波助澜而已,如果你们的人想找死的话那么本官不介意收拾掉他们。”李云天的双目闪过一道寒光,“你不要以为本官不知道你和王三勾结的事情,本官只是不想这件事情影响太大而已,故而才没有将它挑明,否则你和张有财全家都要被抄斩,本官已经放了你们一条生路了!”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情!”张有德闻言大吃了一惊,魏坤死之前根本就没有与李云天接触过,随后他想起了一件事情,一脸震撼地望着李云天,“王……王三在你手里?”
“你竟然现在才知道,真的让本官太失望了。”李云天闻言冷笑了一声,抬头扫了一眼四周嗡嗡地议论着的百姓,向张有德说道,“猜猜看,今天的这件事情传出去后,会有多少受到你们欺辱的人来县衙告你们?”
张有德面色铁青,他并没有回答李云天的问题,而是闭上了眼睛,神情无比沮丧,这次可谓一败涂地,连翻本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