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挥手向空中的萤光花雨击去,掌风呼啸,将那些花瓣都震为漫天细碎流光,随后如同烟花的火星,在落向地面的过程中渐次熄灭。
紧那罗王的声音又直接在白鹏心中响起:“呵呵呵,白帮主如此沉不住气,与你突袭我教时的细致周密大异其趣,难道你怕了?”
“你这样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我看你才是怕了!快滚出来!”白鹏被光影所困,找不到门窗出口,也只能怒吼着,将全身真气疾速运行,提升到了巅峰。
就功力全开这一瞬间,白鹏忽然感到空中有隐约的波动,不像风也不像水,难以言传,但确实有这么一丝丝波动不断袭来。
白鹏闭上眼睛,默默积蓄真气,随后暴吼一声:“破!”无形内力如怒涛般冲向八方,一般内家真气对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波动或许束手无策,但在离梦神功的解构之力面前,伴随着紧那罗王“咦”地一声轻呼,细微波动都如烈日下的残雪,顷刻间消融无踪。
再睁眼时,门还是那个门,窗也还是那个窗,什么神秘白光与漫天花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地上的小桃也爬了起来:“帮主……我刚才怎么了?”
“你累了,接着睡吧。”白鹏微笑着走出书房,信步来到秋水阁门外,脚下一点地,身子跃向空中,在二楼栏杆再一踏,就上了房顶。他的轻功擅快不擅高,但两种内功融合后,跃上离地数丈的楼阁已经不费什么力气。
既然击破了所谓的“神迹”,证明紧那罗王并非天神,而是凡人一个,白鹏心中踏实下来,也不那么色厉内荏大喊大叫了,气定神闲站在秋水阁的屋脊上四处扫视:“紧那罗王,你的骗人小花招不灵了,就不敢见我了吗?嘿嘿……”
一阵细微波动再度来临,那声音在白鹏心中响起:“白帮主果然不凡!不过本王不是来与你打架的。”
“不管你是来干啥的,先露脸!”白鹏辨明波动传来的方向,朝北飞奔几步,跃向空中,身子灵巧一扭,避开扑面而来的枝杈,落在秋水阁旁边的大树上,环抱了树干四下打量。
一名在楼边放哨的黑风队员听了动静高喊:“什么人!”
“是我。
你没看到陌生人吗?”白鹏对他也没抱什么指望,随口一问。黑风队员果然回答“没有”。
这时细微波动从更北方传来:“白帮主居然能破本王幻术,可否问一句,你的门派师承?”
沐浴在这些波动之下,白鹏全身真气不断感应,忽然心中亮堂起来,心灵意识操控,这是魔教教主之所长,而魔尊的“魔衣碎玉功”与自己所练的“离梦神功”和“新魔衣碎玉功”都出于同源,他们能做到的事,自己应该也能做到。
白鹏被那波动启发,闭上眼睛,身靠大树,恍恍惚惚进入一种奇妙境界,自己的真气也如水满而溢,向着四周荡漾开去。虽然越到远处越稀薄,但真气所至处,就如亲眼所见,那些花草树木房屋乃至于站岗的守卫,都隐约显露出轮廓。
紧那罗王的声音随着波动再度传来:“白帮主,你真令我惊讶!”
白鹏循着波动方向探测过去,隐约见到北方另一棵大树上的人影,微微一笑,便将自己想说的话用同样方式对准人影传递过去:“你就是紧那罗王?我本以为你身材会高大一些的。”
紧那罗王被自己心中骤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不轻,沉默一阵才再度传来声音:“你居然也会心音之术?”
“魔教骗人的把戏,自然一学就会。来吧,紧那罗王殿下,咱们去地上过过招。”
“白帮主,你造福湖州百姓,本王视你为友,不必如此充满敌意。只是本王与你见面绝不可让第三人知道,如此隐藏身形心音交流最是稳妥。”
“呵呵,对呀,造福百姓。”白鹏笑了,“若不是你给红棉派了赈济湖州百姓的美差,我也不至于变作白扔八千两还做了恶人的冤大头。”
紧那罗王的声音听起来很严肃:“教主常年闭关,本王赋闲归隐,摩呼罗迦王失踪,圣教尽在阿修罗王掌控。阿修罗王进取心强,杀戮心也重,圣教早已偏离造福苍生的初衷。白帮主,本王所做任何事情,皆以黎民百姓为重,至于圣教兴衰与血手帮存亡,都不在本王考虑之内。”
“原来你跟红棉一样不算圣教的人了?好吧,漂亮话少说,你的来意究竟是什么?”